债务担保/北柯
-高利贷剧情 有血/腥情节
-短打估计无后续 部分灵感来源于生活和《少年的你电影全纪录》
昏暗潮湿的巷口时不时传来犬吠，越往里探越是一片死寂，仿佛是与外界隔绝的黑暗。
重庆的巷子七倒八拐，外来的人很难知道这里到底有多深。
比如此时此刻，在这条巷子的一个死胡同里，有人绝望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很能跑嘛，你还想往哪儿跑？”刘北山靠在墙边，眯着眼睛盯着灰墙下的男孩。
尹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顾着闷头冲，没想到进了一个死胡同。他仰着头，似在权衡能不能翻过去，眼泪就顺着流下来。
灰墙对面也是一片黑暗，顶上没有一丝光亮透过来。尹柯眼里彻底失去了希望的光亮。
他小心翼翼转过身，猝不及防接触到刘北山冰冷的目光。他马上撇开，步步后退，瘦弱的脊背与墙壁紧紧相贴。
尹柯攥紧衣角，声音有些颤抖：“高利贷...不是我借的。”
“你已经说了九十九遍了，我允许你说第一百遍，再说一次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刘北山掏出一把小刀直直插进旁边的废弃油桶，金属碰撞的声音激得尹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没急着逼近，斜靠着墙壁点了一根烟，旁边留出了一个通道。尹柯燃起了求生的欲望，他趁着刘北山点烟的间隙从旁边飞速跑过去。
还没完全经过刘北山就被他大手一捞，钳住瘦弱的手腕毫不留情砸向油桶堆。尹柯吃痛地哼了一声，感觉自己脊椎都被砸断了。
这样的痛感没有持续多久，当烟头烫到尹柯的后颈时，更加鲜明的疼痛让他没忍住叫出声。
刘北山捂住他的嘴，把烟头移到尹柯的眼角，故意用烟屁股触碰挂在眼角的泪滴。尹柯害怕地闭上眼，生理盐水分泌得更多了。看着紧皱的小脸，刘北山起了恶趣味，捂着他嘴的手开始蹂躏他的脸，直达泪水将烟完全熄灭。
“你怕了。”
快要脸贴脸的近距离，尹柯清楚地感受到刘北山说话时喷洒在他脸上的热气，他却直冒冷汗。
“不是......”
听到这个开头刘北山的眼睛就虚成一条缝，直直盯着尹柯。尹柯立马反应过来，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
说来也是倒霉，尹柯转学来重庆读高三，有个特别热情的男孩天天带着他。尹柯没留心眼，真把人家当朋友。上个月那男孩说是着急用钱找尹柯借，尹柯手上哪儿有钱借给他啊。结果那男孩提出他去贷款，尹柯帮忙做一下担保人。尹柯看他特别急就答应了，现在想来怕是早就打算跑路想拉个富二代垫背。三天前开始，那男孩就没来上学，直到放学路上被刘北山尾随尹柯才感到不对劲。
尹柯把没说完的话吞进肚子里，重新措了下辞：“我只是担保人，我不知道他借的是高利贷。”
刘北山在心里吐槽，我当然知道。
“可你的朋友跑路了，我们找不到他只能来找你。”
“我没有钱......”
“给你爸妈打电话。”
尹柯一听打了个颤，正好被刘北山抓到。
“手机在书包里，书包丢了......”
跑的时候书包是个累赘，跑掉了尹柯也没管直接往前冲。刘北山知道他没撒谎。
一阵沉默后，刘北山掏出自己的手机：“用我的打。”
屏幕亮了又暗，尹柯不敢接。
刘北山把手机扔到桶盖上，那把小刀还插在那里。他从包里掏出一个扁平的小塑料盒，里面是一块块刀片。
他拿出一块在手上掂量，观察尹柯的表情。尹柯的视线不敢离开那块刀片，他不知道刘北山想做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好事。
刘北山钳住尹柯的下巴，一下子把刀片塞进他的嘴里，在他的嘴唇上刮出几道血痕。尹柯还没来得及反抗，他瞪圆了眼睛想吐出来，可惜刘北山手劲太大，刀片在嘴里捂热了也没能挪动分毫。
“别乱动，吞下去了我不负责，就这么打。”刘北山重新把手机递给尹柯，补充了句，“敢吐出来待会儿再加一块。”
他悻悻接过，点开了拨号迟迟不敢下手。刘北山没有催他，抱臂安静等他做心里建设。
过了会儿，尹柯按了锁屏，深吸一口气直视刘北山：“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他欠你多少，我去筹钱。”
他说得很没底气，关掉手机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怯懦暴露在光亮下。刀片是新的，锋利无比，才说了几句话尹柯的口腔内就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满嘴血腥味，他生怕吞下去的时候连带着刀片也一起吞了，干脆一直包着。
可刘北山只是看着他，没有表示。尹柯不敢轻举妄动，包不住的血一点点从嘴角渗出，有些滴到了衣服上，有些滴在了地上。被审视的过程太漫长，尹柯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他把视线挪到自己脚尖，看血把白色帆布鞋染红。
过了很久，刘北山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
“两万。给你三天。”
说罢，他伸手去抠尹柯嘴里的刀片。尹柯一张嘴吐出一大口血，有些溅到了刘北山身上。
刘北山反手将糊满血的刀片扔到一边的垃圾堆里，后退一步给尹柯让出一条道。
“三天后我还在这里等你，别让我去你们学校门口堵。”
尹柯看了他一眼，试探性地挪动步子。见刘北山没要拦他的意思，尹柯拔腿就跑，可腿还在不自觉地打颤，一个踉跄差点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捡起书包朝家里狂奔，先不管能不能在三天内搞到两万，怎么跟爸妈解释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刘北山杵在原地，看尹柯的背影越变越小，拐个弯，就消失在他眼前。他自嘲地吸了吸鼻子，果然不忍心对小孩下狠手。
其实他们差不多一样大，但刘北山比尹柯高大半个头。他和尹柯截然不同，尹柯白白净净的，发型中规中矩，奇怪的是平平无奇的全套校服穿在他身上竟然有些好看。刘北山不想承认，尹柯脸上沾满血时那种易碎的美感和被朋友背叛的悲惨才是让他动摇的关键。
他心底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保护欲，不过仔细想想这种三好学生也只有自己这样欺负过他吧。
“不忍心对小孩下狠手”这点很快被刘北山自我否决，第二天他托的朋友就找到了欠债的正主。
听到他惨叫的时候刘北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转动了一下刀柄。十指连心，痛感可想而知。
“给你家人打电话，不然待会儿你这根手指头就没了。”刘北山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从地狱中来。
他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了“尹柯”。刘北山眉毛一皱，把手机夺过来按了挂断再重新扔到他面前：“别找你所谓的狗屁担保人，自己的债自己还，破坏别人的家庭算什么东西。”
“他还得上！他还得上！他家有钱！你去找他，北哥，他肯定给你！”他好像溺水中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殊不知其实是自己亲手在脚上绑上了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是巨石，拉着他往下沉。
尹柯湿漉漉的眼睛重新出现在刘北山的眼前。他把他的脸狠狠往麻将桌上砸，最后按在桌上，小刀离他的眼睛只有不到六厘米。
“他不是你的担保人了，你再敢提一句，就不只是一根手指的问题了。”刘北山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冰冷。
最后那男孩给家人打了电话，嘴里哭喊着刘北山听了一万遍的台词。
无非是——求你了！最后一次！救救我，你不救我我就要被砍手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不会真的忍心看到你儿子下半辈子是残疾人吧！
刘北山打心底看不起这种人，借了高利贷还不起就逼家人拿钱，甩下烂摊子给担保人。还有把老人小孩扔在家自己跑路的，不在少数。有些催债的比较心狠手辣，但刘北山不是，他会在心里权衡。
比如此刻，他收到了两万的转账，心里并没有完成一单的快感，反而有一丝愧疚，对尹柯。
他把愤泄到了正主身上，一顿拳打脚踢后才放他走，就当是给尹柯报仇了。
三天后，尹柯早早跑到死胡同等刘北山。他怕他去校门口，所以一下课就飞奔过来。
在巷口的时候刘北山就看到尹柯鬼鬼祟祟往这边来的身影，可能是怕同学看到吧，刘北山想。他一路跟在他后面，看到尹柯走到死胡同后就对着废油桶发呆，走近了才发现他在嘀嘀咕咕念着什么。
尹柯背对着他，刘北山轻手轻脚走过去，终于听清楚了。
“您好，我只弄到了一万，不过你放心，剩下一万我肯定很快给你。”
原来是没搞到两万在练习台词，刘北山突然觉得这个好学生有点可爱。不过尹柯能搞到一万已经是在他意料之外，他本以为尹柯一点钱都搞不到。
刘北山在找尹柯的前一天跟踪过他，碰巧那天尹柯跟妈妈吵架了，进了家门没过多久就红着眼跑出来，差点和刘北山面碰面。那次后刘北山就断定他不敢找家人，那他这一万是怎么搞得？
刘北山故作凶狠：“只搞到了一万还敢来？”果然把小兔子吓了一跳。
“我只弄到了一万，不过你放心，剩下一万我肯定很快给你！”尹柯把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他。
刘北山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拆开装模作样数了数：“怎么搞到的？”
尹柯莫名其妙：“这个也要谈吗？”
好像是有点唐突，刘北山懒散地倚在墙边：“那剩下的一万你准备怎么办啊，我可没多少耐心。”
看到刘北山点了烟，尹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一紧张就咬嘴唇，还没愈合的口子又被他咬开，一点点血珠渗了出来。
“那你知道什么快速赚钱的办法吗？”他目光真挚。
刘北山有些惊讶，面上却波澜不惊。视线被尹柯的红唇吸引去，他心生一计。掐了烟，把钱放到一旁。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刘北山自带的气场压得尹柯喘不过气。后背再一次抵到墙壁，没了退路。直到两人快胸脯贴胸脯，刘北山才停下来。
他用大拇指摩挲尹柯嘴上的伤口，在尹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用嘴唇代替。刘北山托着尹柯的后颈，亲吻唇上的每一条伤痕，然后慢慢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连口腔里的伤口也不放过。
尹柯瞪大了眼睛，捏紧双拳。不过刘北山的动作意外地很轻柔，没给尹柯太大的侵略感。于是尹柯在心里反复默念，忍忍就过去了，说不定还能多拖几天。
直到尹柯的呼吸变得急促，刘北山才放开他。他气定神闲地盯着尹柯撇开的眼，羞红的脸，红肿的唇和上下起伏的胸膛。
他突然一把揽过尹柯的腰，在他耳边用气声说——
“可以用肉偿。”
